山底的裂隙在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泛着微光。
最后一片绒毛伞抵达时封魔网上的裂痕正渗出琥珀色的光——那是千万颗蒲公英种子的精魂在编织新的丝线。
雾魇的嘶吼像退潮的海水般低沉下去岩石表面的焦黑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湿润的赭红色土壤仿佛大地在褪去结痂的伤疤。
絮音的翅膀贴着裂隙边缘掠过指尖划过颤动的金色光网。
三年前青萝带来的七重花语早已融入风神的呼吸此刻每道修复的丝线都流转着七种微光:赤焰的灼热、镜湖的静谧、星坠林的宽恕……当最后一丝银芒将裂隙缝合整块岩石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石缝里挤出几簇嫩黄的花苞——那是被雾魇侵蚀百年后第一株在裂隙边缘绽放的蒲公英。
“疼吗?”小芽踮起脚尖绒毛尚未完全展开的花苞碰了碰封魔网像在安慰受伤的大地。
新晋的守种灵只有青萝食指般高淡绿色的翅膀还带着未褪的绒毛说话时头顶的花苞会轻轻摇晃抖落细碎的荧光粉。
絮音笑着将她托上掌心:“疼痛是大地的心跳。
你看——”她指向远处的田埂青萝正握着父亲的手走过石桥老人鬓角的白发间别着朵刚摘的蒲公英嫩黄花蕊蹭得他眼角发痒“人类总以为轮回是生硬的更替却不知每个守护都是旧梦的延续。
就像青萝别在父亲鬓角的花既是她小时候父亲为她编花环的温柔也是她女儿将来会为她别花的预兆。
” 小芽忽然指着天际线惊呼:“风来了!”第一缕晨风果然穿透云层带着海的咸涩与山的清冽。
整片蒲公英花田应声起伏千万朵绒毛球同时扬起“伞柄”晨露从绒毛尖端滚落在草叶上砸出细小的虹。
絮音看着最先起飞的几簇种子:有三两片落在石屋烟囱的砖缝里那里去年刚筑了燕子的巢;有一片勾住牧童短笛的穗子少年欢快的曲调便裹着绒毛飞向溪水;最执着的那片追着南迁的雁群在雁鸣划破晴空时正以翅膀的频率应和着风神的古老歌谣。
“三百年后当裂隙再次传来震动”絮音接住一片掠过鼻尖的绒毛看着上面尚未凝固的晨露映出自己的倒影——那是比三百年前更清澈的光“或许会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像青萝当年那样跪在花田里指尖触碰到第一片发光的绒毛。
她可能会被露水沾湿裙摆会被荆棘划破手掌却依然会为了土地的呼吸踏上旅途。
” 小芽的花苞突然完全绽开新长出的绒毛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练习拥抱风的姿势:“那时候我们会在她的掌心说什么呢?” “说‘欢迎回到起点’。
”絮音望着越来越远的绒毛伞想起青萝在云鲸神殿说的最后一句话——“原来守护不是牺牲是让每个生命都能成为风的耳朵”。
此刻石缝里的蒲公英已悄然扎根幼嫩的根须正顺着封魔网的金线生长每寸土壤的震动都会化作它叶片的轻颤每缕风的私语都会被收进绒毛的褶皱。
当第一缕阳光铺满花田时絮音看见青萝蹲下身让女儿小满接住一朵落在她手背的绒毛。
小女孩的眼睛亮得像晨露指尖小心翼翼地托着那片几乎透明的伞绒毛顶端的小种子忽然发出极细的“噗”声像在跟新认识的朋友打招呼。
这场景与三百年前她初次现形时如此相似却又截然不同——那时的青萝眼里是对未知的忐忑而小满眼中只有对生命本能的好奇。
远处的山坳传来羊群的铃铛声风掠过麦穗时掀起绿色的浪将蒲公英的种子送往更辽阔的远方。
絮音知道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去年落在溪石上的种子已经发芽它的第一片真叶正朝着太阳舒展准备承接下一次与风的约定。
就像所有被风吹散的故事从来不会真正结束——它们只是化作千万个小小的希望在泥土里、在晨露中、在每个愿意聆听的人心里等待着下一次张开翅膀的时刻。
雾魇的巢穴深处最后一丝浊气被绒毛的金光净化。
裂隙底部的积水倒映着上方的花田那些飞舞的白色小点如同坠落的星辰正为黑暗的深处绣上会发光的年轮。
絮音忽然轻笑小芽疑惑地抬头却听见她说:“你听大地在哼歌。
那是初代守种灵第一次放飞种子时的调子也是千万年后当人类忘记所有神话时依然会在蒲公英飞过时从心底泛起的温柔。
” 晨风渐强整个世界都在绒毛的舞蹈中轻轻摇晃。
絮音松开手掌让小芽乘着风飞向最近的绒毛球看着新晋的守种灵笨拙地抓住“伞柄”像片会发光的花瓣融入白色的浪潮。
她知道属于她们的轮回才刚刚开始——在风的尽头在光的起点在每片绒毛落地又升起的瞬间守护与希望的故事永远会在时光里绽放出比朝阳更璀璨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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