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车窗上的声音像无数只鬼手在抓挠。
林浅盯着导航上那个红色的“终点”标记手指无意识地绞紧安全带。
车窗外青灰色的山峦在暮色中起伏宛如蛰伏的巨兽而山脚下那座爬满藤蔓的老宅正用黑洞洞的窗眼凝视着她。
“欢迎回到槐树村。
”村口的木牌被风雨侵蚀得字迹斑驳唯有“槐树”二字泛着暗红像干涸的血迹。
十年了自从父亲葬礼后她再没踏入过这片土地。
此刻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涌来——八岁那年的雨夜她躲在衣柜里听着楼下父母激烈的争吵还有那声让她至今心悸的玻璃碎裂声。
老宅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某种古老生物的低吟。
庭院里的槐树比记忆中更粗壮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恍惚有人在耳边私语。
玄关处的水晶吊灯碎了一半借着手机冷光她看见墙面上有道深深的抓痕从地面蜿蜒到一人高的位置像是有人被拖着划过墙壁。
“妈?”她的声音在空荡的老宅里回荡却只换来二楼地板的吱嘎声。
母亲失踪前发来的短信还躺在手机里:“别回来老宅的门……别开地下室……”后面是一连串乱码再打过去时母亲的手机已经关机。
三天前她在母亲的出租屋里发现了半张泛黄的车票目的地正是槐树村。
二楼母亲的房间落满灰尘床头柜上的相框歪倒着照片里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身后是笑得温和的父亲。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缝灌进来相框“啪嗒”摔在地上玻璃碎成蜘蛛网状。
林浅弯腰捡拾却发现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串数字:。
那是父亲去世的日期。
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从餐桌上摔落。
林浅攥紧手机沿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下楼厨房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滴水声。
当她推开厨房门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水槽里泡着一只搪瓷碗碗底沉着半块发霉的点心正是母亲最爱吃的绿豆糕而碗沿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湿漉漉的指印。
“叮——”手机在寂静中突兀地响起是条未知号码的短信:“第三夜子时槐树会吃人。
”她猛地转身窗外的槐树在风雨中剧烈摇晃枝叶间隐约闪过一个白色身影像是穿旗袍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
当晚林浅在客厅的沙发上勉强合眼迷迷糊糊间听见阁楼传来脚步声。
“咯吱——咯吱——”楼板承受重量的声响从头顶传来逐渐靠近楼梯口。
她屏住呼吸看着楼梯拐角处慢慢探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嵌着泥土手腕上戴着串熟悉的银镯子——那是母亲从不离身的嫁妆。
“妈?”她惊呼着起身那只手却迅速缩了回去紧接着是重物滚落楼梯的声音。
林浅冲过去只看见楼梯底部躺着片枯黄的槐树叶叶脉间渗出暗红像极了血迹。
阁楼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她伸手推开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咳嗽不止。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旧报纸。
林浅蹲下身发现报纸上全是关于二十年前老宅火灾的报道头版照片里烧毁的二楼卧室中央蜷缩着一具焦黑的尸体——那是她从未谋面的姑姑父亲的亲妹妹林月如。
报道里说火灾发生时门窗从内侧反锁现场没有逃生痕迹而更诡异的是消防队员在灰烬中发现了一串不属于任何人的脚印鞋码只有36码像是女人的小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母亲的手机竟然开机了。
她颤抖着点开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去地下室找1995年的日记。
”发件时间显示是十分钟前可母亲的手机明明已经关机半个月了。
地下室的铁门在储物间最深处门把手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上挂着枚生锈的铜钱。
当林浅触碰红绳的瞬间铜钱突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铁门“吱呀”自行打开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楼梯下方隐约有火光闪烁像是有人点着蜡烛。
她握紧手机一步步往下走烛光越来越清晰照亮了墙面斑驳的血手印。
在地下室角落的旧木箱里她找到了几本泛黄的日记最上面那本的封皮上赫然写着“林明辉 1995年”——那是父亲的字迹。
翻到7月15日那页墨迹被水晕染得模糊但仍能辨认出几行字:“月如的尸体在衣柜里被发现她指甲缝里有我的头发可我明明……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我!阿芳今天盯着地下室看了一整天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能让她靠近槐树不能……” 日记突然被风吹得翻页下一页纸上画着棵扭曲的槐树树下跪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旁边用红笔写着:“第七个七年槐魂归位。
”身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林浅猛地转身只见楼梯口站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长发遮住脸庞缓缓抬起手指向她身后的墙壁——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用血写的字:“你不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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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7路末班车第124章 神秘访客来源 http://www.ytsc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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